"
至少五百。"
李怀德眯着眼,"
还得找对人。"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这相当于她不吃不喝一年多的工资。但想到棒梗信上那些话,她一咬牙:"
我想办法。"
李怀德的手已经探进她工作服下摆:"
先付点定金?"
两个小时后,秦淮茹走出小洋楼时,腿还在抖。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李怀德最后那句话:"
准备八百块钱,下个月可能有批病退指标。"
八百块!
天还没亮,秦淮茹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了。她摸黑穿上那件最体面的藏青色外套,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蒙着厚灰的饼干盒。铁盒打开时出"
嘎吱"
一声响,吓得她浑身一颤,赶紧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好,小当和槐花睡得正熟。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在盒子里那两根金条上,泛着冷幽幽的光。这是三年前她从李怀德小仓库里顺出来的,一直没敢动。秦淮茹咽了口唾沫,手指刚碰到金条,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
棒梗"
她在心里默念儿子的名字,这才鼓起勇气把金条拿出来,用旧手帕包好,塞进内衣特制的暗袋里。八百块啊!普通工人两年的工资,要不是为了儿子
"
吱呀——"
堂屋的门轴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秦淮茹屏住呼吸,踮着脚往外走,却在迈出门槛时差点被一个黑影绊倒。
"
哎哟!"
秦淮茹捂着嘴低呼。
"
偷人偷到大清早,秦淮茹你可真能耐啊!"
贾张氏盘腿坐在堂屋中央的蒲团上,一双三角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秦淮茹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口:"
妈妈您怎么在这?"
"
我等着看媳妇怎么给老贾家丢人现眼呢!"
贾张氏猛地站起来,手里攥着的佛珠哗啦作响,"
天不亮就打扮得妖里妖气出门,不是偷人是干啥?"
秦淮茹这才注意到婆婆身上披着棉袄,头梳得一丝不苟,显然已经在这守了多时。院里的公鸡刚叫头遍,东边的天空才泛出鱼肚白。
"
您误会了,我是去"
秦淮茹急中生智,"
去菜站排队买豆腐。"
贾张氏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扯秦淮茹的衣领:"
我看看你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