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慌忙后退,后背"
咚"
地撞在门框上。暗袋里的金条硌得肋骨生疼,她死死护住胸口:"
妈!您这是干什么!"
动静惊醒了西屋的小当。女孩揉着眼睛出来,看到这架势立刻清醒了:"
奶奶!您别打我妈!"
"
滚回去睡觉!"
贾张氏扭头吼了一句,又转回来死死盯着秦淮茹,"
自打棒梗下乡,你就三天两头往外跑。昨儿个半夜才回来,今儿个天不亮又要出去,真当我是瞎子?"
院里有几户亮起了灯,邻居被吵醒了。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再耽搁下去,鸽市就该散了。
"
妈,我真有急事"
她试图从婆婆身边挤过去。
贾张氏一把揪住她的头:"
今天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老贾家虽然没了男人,也不能由着你败坏门风!"
头皮被扯得生疼,秦淮茹眼泪都出来了。她突然了狠,一把推开贾张氏:"
棒梗在乡下快被人打死了!我要去弄钱救他!您满意了吗?"
贾张氏被推得踉跄几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你敢动手?"
小当吓得哭起来,槐花也被吵醒了,光着脚跑出来抱住姐姐的腿。院里好几家都开了门,有人探头张望。
秦淮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金条的棱角隔着布料扎进皮肉,她却感觉不到疼。这些年忍气吞声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婆婆的刁难、厂里的闲话、为了点钱粮出卖自己一切都为了这个家,可谁领过情?
"
我最后说一遍,"
秦淮茹一字一顿,"
我要去救您孙子。您要是再拦着,棒梗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您害的!"
贾张氏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秦淮茹趁机冲出院门,身后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哭骂声:"
丧门星!克死我儿子不够,还要害我孙子!老贾家造了什么孽啊"
秦淮茹抹了把脸,才现自己满脸是泪。她顾不上理会院里纷纷开灯的邻居,小跑着往胡同口赶。第一班公交车还要半小时才来,她等不及了,咬咬牙决定步行去鸽市。
天色渐亮,街上的行人多起来。秦淮茹把领子竖起来遮住半边脸,时不时按一下胸口的暗袋。金条还在,沉甸甸的,像揣着块烧红的炭。
拐过纺织厂的后墙,再穿过两条小巷,就是传说中的鸽市。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仓库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人们暗中交易紧缺物资的地方。秦淮茹只听车间女工们悄悄议论过,说那里能买到粮票、工业券,甚至
"
站住。"
一个戴红袖标的老头突然从墙后闪出来,拦住秦淮茹的去路:"
干什么的?"
秦淮茹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我找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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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上下打量她:"
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