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操心:“你母亲怪不容易。送走了你祖父,又送走了你父亲和小叔,下一个要是再送走你,只怕得受不住。”
“你那岳父傅居也要喊我一声老伯。”
“他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何况你那新妇才找回来。他多半会让女儿改嫁。”
修平侯颔认可。
“你那新妇是不错,为了灾民忙上忙下,可见品行端正。她要是再嫁,想娶的人定不少。”
贤国公为此,表示:“你祖父不怎么样,许是愧疚,这些年都不敢入我的梦,以至于我骂都没处骂。可你这个后生我却是满意的。日后她要是再嫁,我是愿意出面保媒的。”
“妇人韶华易逝,岂可令其空闺独守,徒负青春?此非唯仁恕之道,你当明理达观,失圣贤宽厚之本。”
魏昭:……
可真谢谢你们啊。
好在这些人,到底不忘正事,言归正传后,又是一大堆的引经据典,期间出谋划策时还产生了分歧,差点吵起来。
如市井泼妇,聒噪之声震得殿梁积尘簌簌而落,嗡嗡然似千万只绿头蝇在耳畔乱撞,教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应乾帝耐心彻底告罄。
“朕身子不适,你们都退下吧。”
魏昭恭敬退下了。
其他人……
还留着。
一是担心帝王,二是都这个节骨眼了,身体不适也得撑着啊,您是帝王,这身上担子重不是应该的吗?为了百姓这几日没休息好更是应该的。
圣上可以去榻上躺着,闭目养神等他们争执一个结果出来,不是吗!
接连三日,皇宫没再传来应乾帝召见魏昭的消息。
实在是灾情严重的地方更多了。而派去支援的援军尚未抵达,边境即将失守。
抱朴坐在殿内,背靠刻着龙纹的柱子。
他也不知哪儿来的筒签,摇了起来。
啪嗒一声。
有一根掉了出来。
朱签出青筒,似有雷纹裂紫檀。前刻阴符犹带血,卦象生莲,化凶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