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城郊景观百无一二,就算是那些未经旅人踏足的茫茫雪原,也被不知名的飞禽走兽留下了印记,看起来危机四伏。
江绾身披紫貂裘衣,衣长至脚踝,阳光之下,毛色红,与她抹额正中的红宝石交相辉映,贵气非凡。
“吴兄当为男子汉,怎穿这等招摇之物,倒像是贵妇人喜欢的东西。”
何怀仁顺口打趣道。
他是无意,但听得江绾与玉枝皆是一怔。
“少来了,这要送你,你能说不要?”
何铮没好气地白了何怀仁一眼,她这个嫡兄,在滨州之内无法无天的,见人就打趣,已然成了习惯,如今遇到身份家世比他们厉害的,怕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改不了口。
“这。。。。。。”
何怀仁一时语塞,虽说他们家在淮州靠定州不算远,但紫貂仍是稀罕玩意儿,家中母亲曾有件前人转下来的一件,好不爱惜。
“不过母亲说了,待我出嫁之时,那便添进我的嫁妆,你呀,就别想了。”
何铮转眼化解了话题,她悄悄打探着江绾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心中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即为男子汉,”
江绾上前一步开口,“此等雪景,阿铮以为,我与你兄长,比试射猎如何?”
说着,她从玉枝手中接过弓箭,弓弦拉满,一支箭羽顺势飞出,直直插在了远处的木杆上,声如破竹,威风可闻。
何怀仁汗颜,讪讪道:“这便不巧了,在下大小身子孱弱,家中族人又大多与文人墨客打交道,不若我们比作诗吧?”
“作诗?”
江绾重复道,畅然一笑。
“不会武啊?”
她又问道。
何怀仁自觉尴尬,抿了抿嘴,心中不甘,正要与他争辩他就算不会武也比她长得壮实时,只见四周突然响起了许多脚步声。
“不会武可太好了。”
白雪顷刻间被灰影覆盖,暖阳被围拢了起来,照在他们身上,放大了他们的慌张。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下何铮终于不再向江绾靠拢,挪着步伐向何怀仁身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