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该寻此办法的,那何汷看起来没有预想的好糊弄。”
茶楼中,玉枝翘脚坐在二楼栏边,她与江绾偷跑出来在这乱场子议事,身边谁也没带。
台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扰的江绾头疼,她抚了抚额带,放下茶碗说道:“既然去漳州已经选了这条路子,那作为特使,就算我们形如鬼魅,也没有没有入滨州不去州府走一遭的道理。”
“现在能拖就拖,何汷除了拿婚书上定下的日期说事,也没有旁的法子催我们走了。”
玉枝闻言一滞,思索片刻又说道:“可太慢了也不好。”
“如今喜轿中的新娘子身份是个谜题,若是何汷乍人用的,那向我们传信的人也定然已被策反,联系漳州退也不行,联系燕州进也不是,真真假假,倒是将我们困在了迷雾中,自己人怀疑自己人了。”
江绾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干果盘深思玉枝分析的情况,她的脑中闪过了许多人,温箸、南阳王、齐王,又或是洛池州攒动陛下。
可先不论这些人是如何对她所行了如指掌,按部就班引她入局,就说真能与何汷联合,又在铁石堡等她,还能催使其中权利除掉她的,能有几个呢?
怕是除了南阳王与变相摄政的那几方势力,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走吧,州府放饭,我们不回去肯定会。。。。。呃”
江绾刚站起身捋了捋长袍,身后就猛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身形瘦小,许是被突然奋起的看客挤来的,撞了她之后竟又磕到了她们的桌角,直直向前倒去。
“小心。”
她伸手扯住了那人腰带,但二楼来往的人流湍急,大有把那人踩在脚下的架势。
江绾见状猛地一收力,揽过那人腰身,将其护在栏边,想等着人流稀疏了再走。
“多。。。。。。多谢。”
那人口中含着一口气,出口的声音闷顿又奇怪,像是想要掩饰什么。
江绾蹙眉,转头向那人看去,只见那束冠之下竟是一张女人的面庞,柳叶细眉,睫毛纤长,杏眼一眨一眨的,虽不施粉黛,但也皮肤细腻,透着微微红晕。
“小。。。。。。公子。”
这时,一个小厮装扮的丫头向她们跑来,神情急切,刚开口却又连忙改了口。
“小公子?”
玉枝一眼便识破了而二人的伪装,故意伪声问道。
“是,我家公子刚刚被人流冲散了,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那丫鬟很是有礼,鼓着嗓子装腔,就是学男子作揖的样子显得有些生疏。
江绾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心想这定是哪家小姐被关在屋中闲得无趣,拉着侍女偷跑出来听戏的。
她撤开了扶住栏杆的手,准备跟着玉枝离开此处,毕竟她学男声学的不好,免得待久了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