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司的人看了一眼那烧毁的破庙。
“到时候让官府来处理吧。”
这些杂活儿,百骑司的人不会去做。
他们有更要紧的事情。
天亮,长安城城门大开,百骑司的人带着老郑头两口子回到了长安城,倒是没有刻意隐藏这老两口。
即便是被人看到又如何?
人在百骑司的手里,而百骑司的衙门,可不是他们能伸手进来的地方。
刑部和大理寺里有世家的人,漏的跟筛子一样,而百骑司不同,他们是天子的家仆,外人没有进入百骑司衙门的机会,也没有那个资格。
晨光熹微,郑家大宅的铜钟在寅时准时敲响,浑厚的钟声穿透层层院落。
管家一夜未眠,硬生生的等到天亮。
“铛——铛——铛——“
钟声未落,东跨院的厨房已经忙碌了起来。
“快些烧水!郎君们起身要用的。“
后宅院落里,仆从们也开始进进出出忙着伺候主家。
郑元璹(shu)披衣起身,行至屋内铜镜前。
铜镜里的郑元璹面容清癯,下颌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须。
此时外面天光已亮,老仆郑安在门外轻声禀报。
“阿郎,热水准备好了。”
“进来吧。”
郑元璹应声。
老仆领着两名侍女进了屋子,郑元璹走向铜盆。
铜盆里的水温恰到好处,郑元璹净面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水珠顺着他瘦削的脸颊滑落,滴入盆中,出轻微的“叮咚“声。
“我昨日归家后,瞧着家中管家忙着调遣人手,出什么事了?”
郑元璹问道。
“是二郎君那里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一些人,去长安城外办事,至于具体办什么事,老奴未敢过多置喙,应当是,与书院有关系吧。”
郑元璹微微颔。
“近来书院那边可还好?二郎经管着族中书院,可有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