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丰愣了愣:「不知道。」
「嗯。」女帝松开手,继续躺回到凳椅上,眯起眼:「事儿太乱了,容朕想想。」
美手轻轻敲着桌面,房室中陷入一片寂静。
「镇仙碑又是怎么一回事?」女帝轻轻挑蹙起凤眉,没睁眼道。
黄丰长吁口气,接道:「此事并非我所为,只是我王兄欲借夏蛮大比,在大夏洞虚云集,修士广布之时,来上一场袭杀。」
「袭杀?」
女帝虽紧闭着眼,但眉间紧蹙的神情,足矣看出杀意。
黄丰迅抢着道:「如今蛮族有三个洞虚奔继凉州各地放置镇仙碑,蛮族中庭空虚,只要女帝杀了我王兄和父王……」
「……我便有把握让镇仙碑不会开启,蛮族只要在我掌控之中,也不会再挥兵一子进入夏境。」
「你似乎很急着让朕觉得你不会带来威胁?对吧。」女帝睁开凤眸,傲慢地扫向黄丰,红唇再启:
「利者,义之和也,当年青山认为人乃天地之性最贵者,无论是蛮族人还是夷族人,都是如此,争斗不过是彼此为了生存而起戈……」
「……但当朕坐在金銮殿龙椅之上,朕又感觉青山当年想法是错的,夏蛮夷皆以神为信仰。但夏人相信的神,修士在修行道路追寻的道,即便认为天外有天,夏人心中相信的神始终是」人「。」
「……而你们蛮族呢,相信着所谓的」神「能带给你们脱,借此愚昧整个族群,让他们相信做什么都有神洗净自己的一生罪孽,于是便对夏朝恣意妄为,烧杀抢掠,对此你又怎么看?」
女帝向黄丰说起某种道争。
黄丰想了想道:「夏蛮夷本是世代血仇,这点无论怎么说,都不占理。站在夏朝看,蛮族本该被屠戮,以此洗清仇恨……」
「……但站在蛮族人看来,地虽大却物稀,蛮族即便是王室,从出生也需被抛弃到沙漠戈壁去生活,如果人连下一刻都不知如何果腹,抢掠又有何妨,相信什么不重要,生存繁衍才是最重要的。」
女帝听着黄丰的话,忽而一笑:「你不像个蛮族小王,反像个饱受世道挫折的苦命人。」
实诚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黄丰还没有继承乌温穆本这个王名前,曾经是怎么生存的。
只知道那段岁月很苦,仅此而已。
所以到他成为王子后,乌温穆本……或者说黄丰,在这个世道也只有一条路走,无所忌惮地活着,活出最逍遥自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