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没有多少加罪之意,这些都是国家栋梁,别说是自己,即便是母后也得斟酌量罪吧?更何况姬少琅私下对于赵德之这些老臣还是有不少佩服及信承之心的。
在姬少琅走入九孔门后,三位大官人徐徐站起身,皇城楼槲角钟敲响预示着早朝的开始,百官可进殿了。
其后赵德之深深望着远去的殿下身影,眼神出奇的深邃。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皇城大内。
上百名宫女整齐的列靠在甬道两侧,一十八人齐抬的酸枝红步辇缓缓探出,步辇雕凤衔龙,满挂着明黄色的流苏,威风堂堂。
步辇上,绦唇如火,熟艳无比的大夏女帝,其浅金色凤眸正轻轻的闭着,以莹白皓腕撑着俏容,侧靠在扶手边上享受假寐,一头银白秀正挽在脑后以金簪扎作瑶台鬓,端衬有步摇下垂宝珠,打扮得相当高贵。
身上穿着一件赤金龙袍,龙袍为女制,女帝龙裙下未曾穿着亵裤,作为万万人之巅的女帝出行偏偏没有任何架子避讳,右腿被其大大方方的搭在左腿上,以致将优美的一双大白长腿彻底裸露在外,展现出大片春光,而长腿尽头雕刻展翅金凤的白玉高跟,紧紧包裹着女帝那对,如同羊脂白玉般丝毫不见瑕疵的晶莹美足。
随着步辇的颠簸,她傲人的酥胸不停的晃荡着,即便被龙袍包裹着也没有半分藏掩,柳腰下方那曾经生育过子女,象征着少妇人独有的丰盈翘臀压实在辇座上,连龙裙都无法遮掩其轮廓,肥美如桃圆润如月,无时无刻再在外界散着勾引淫靡的气氛。
直至步辇被抬到举行早朝太极殿后,旁边随行的一个长相清秀,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宫女才出声提醒道:“陛下,到了。”
“恩……到哪了。”
慵懒酥麻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在听到宫女的提醒后,女帝这才微微睁开凤眸一线,神色有些懵迷的扫视了周遭一圈,依旧是朱红色的宫墙,黄白釉的琉璃瓦挂满了寒人的雪花,她轻叹一声:“又该上朝了吗?”
宫女瞧着女帝醒来,连忙走到侧身递上一手暖炉:“是啊陛下,百官已等上好久了。”
接过暖炉后的女帝怅然呵出一口寒气,理论上来说,洞虚修为的她应该不会感受到冬日的寒冷,但自从她嫁入皇家,在先帝薨逝后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深宫呆了十几年,虽然她曾经诞下儿女,情感上有所依偎,但皇家规定满十岁的龙子龙女就得开府自居,自此之后深宫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孤家寡人,即便能享受世间极致的荣华富贵又如何,除了那么些宫女偶尔能从自己说上两句话,便再无他人可以解忧。
没错,她是大夏的女帝,头顶天,脚踩万人的无上存在,但归根到底她不过是独守空枕的苦命人而已。
不得不说,她还真有几分羡慕起以前的姐妹们,如同上官玉合跟自己一样深居高位,但起码她的儿子应该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消解忧愁吧,就像是苏清璃是仙宫之主,但还是能随时出入世间,回苏家叙叙旧情。
最可恨的是柳舟月,明明最应该陪伴朕侧的大臣,可平日总是神龙见不见尾的,不到关键时刻,人都不知道在哪。
要是有个人能把朕带离这座寒宫该多好?
但思索终归是思索,女帝还是走下了步辇,踩着白石玉阶向太极殿缓步走去,一旁的宫女也低着头紧紧跟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