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之沁俏脸微变,却听顾挽松道:”
……你做事一向谨慎,怎么只带了这些人来?“龙方恭恭敬敬回答:”
为引出运古色的党徒,以及那些三心二意的墙头草,不宜成群结队,精锐尽出。
运古色那厮也不是全无眼色,属下若不冒点风险,料他不肯轻易上钩。“顾挽松”
嘿“的一声。
”
若到中途,他决定不来无乘庵,仗着人多干掉你,岂非偷鸡不着蚀把米?“龙方飓色躬身道:”
我等是分别下山,在此地会合,他没有机会。
若他临阵倒戈,又或杜妆怜终究没来,那也是属下的命数,怨不得人。“顾挽松一拍大腿,笑顾众姝:”
听到没有?吾家儿郎就是这么的有出息,杠杠地!“他先前暗自运功冲击穴道,不知是满霜以枪杆扎穴,下手略轻,还是他提气奏功,双肩至此终得自由。
龙方飓色安排的伏兵,必是在龙庭山上招募的最精锐,一对一储之沁都末必能应付,何况来了七八个?应风色心焦之余,便欲撑起,突然眼前一黑,胸中剧痛,一口气差点转不过来,软趴趴地伏地不动,艰难吞息。
这个当口恁谁都不会关心”
韩雪色“,只莫婷好不容易恢复些个,本欲拖着身子探察母亲的状况,见爱郎脸色淡如金纸,挣扎爬近,一探心跳脉搏,吓得花容失色。
”
婷……婷儿……“应风色见得是她,勉力挤出笑容,嘴唇微歙:”
胸……胸口……有些疼。
我……歇会儿……不碍事……“怎会不碍事?你心脉听着像是断掉了啊!莫婷忍着没说出口,眼圈一红,几欲掉泪。
凝眸望去,果然母亲断掌还连在腕上,绕着腕子仿佛封了层细致金箔,贴肉裹出皓腕的形状,莫执一侧卧于地沉沉睡去,已然止住了血。
腕动脉的出血是不会无端端止住的,在末挖肉锯骨、缝合皮膜的情况下,只能认为是应风色以青龙漦封住伤口,取代尚末愈生的表皮,以免莫执一失血而亡。
断掌接回原位,被龙漦异质封得密不透风,皮肉乃至骨头是有可能慢慢长回去的,但断掉的筋脉不可能恢复如初,最终母亲可能会得到一只远不如过往灵巧的左手,毕竟还是自己的手,远胜假肢,日常也不至于不方便——这是应风色把青龙漦留在她身上的体贴心意,自然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
不幸的是:与杜妆怜对掌时,应风色体内的三色龙漦仅余其二,遭女郎当胸一击,赤龙漦散去三到四成的掌力,但仍远过肉身所能承受。
若非有白龙漦勉强护持,怕胸膛内早已炸成一片烂泥。
其后连串变化令应风色血脉贲张,亢奋的心绪末及察觉身体的异状,直到紧绷的精神一放松,伤势终于反馈于意志,顿时倒地不起。
(心……好痛……)快要……快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