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话,谢霁一滴清泪顺着那颗红痣流了下来。怪不得,自己幼时宸妃时常会送东西前来,只是不能相见,原来,那居然是自己的阿娘!
“谢宣,你真的好恶心。”
谢霁手指收紧,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齐王卸之而后快。
齐王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大喊道:“谢霁,我是你父王,你不能弑父的!”
谢霁勾起唇角,半跪下来和他平视,冷冷道:“是,可父王病了,儿子有义务给您侍奉汤药。”
“和您给母妃一样的汤药。”
齐王闻言瞪大的眼睛:“不行,你不能这对我,不能……”
谢霁转身离开,手中的鲜血依然滴答个不停,直到他进了别院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手心。
母妃,我居然认贼作父。对那个折磨您多年的罪魁祸,皇帝,俯称臣,做了不少事。可到头来,居然是他害得您如此之深。
“谢霁。”
宋以珠推门而入,看见了谢霁手中源源不断的鲜血和苍白的唇色。
她下意识地捂住谢霁的伤口,让夜澜去寻大夫,谢霁这会可不能死,他若是死了,自己还怎么离开。
“你疯了吗,怎么受伤了也不包扎。”
宋以珠蹙眉,撕开裙边的一块布料,将谢霁的手缠绕起来。
谢霁没说话,眸子看着宋以珠的动作,不舍地移开,没想到他居然也成为了和皇帝一样手段狠辣的人,将人不择手段地圈在自己身边。
可怎么办,他舍不得放手。
翌日清晨
宋以珠原本想着谢霁手受了伤,应该也不会去看枫叶,推开门后却现他早就在门前等候了。
枫树林在附近的一座山上,漫山遍野,山间时不时地会出现几只小兔。
山中的路难行,马车停靠在了山脚下,宋以珠累得气喘吁吁,小脸泛着红色,像是一只熟透的蜜桃。
谢霁见状俯下身来,示意宋以珠爬上去,宋以珠犹豫道:“这样不太好,你身份……”
“背你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谢霁说道。
宋以珠的腿早就酸痛得不成样子,见状也不再纠结,爬上了谢霁宽广的脊背。
谢霁身上散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宋以珠贴得太近,都能听到谢霁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不禁红了耳垂。
宋以珠的视角正好看到谢霁的侧脸,在平常的时候,总容易忽视了谢霁的脸,他的眉眼修长疏朗,长睫如蝶翼一般颤动,鼻子一侧的那颗红痣,给他硬朗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和,甚至魅惑。
宋以珠微微晃神,谢霁向上垫了垫宋以珠的臀部,她才缓过神来,羞恼地说道:“谢霁。”
这声调在谢霁看来,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一只小猫挠着自己的心底。他笑出了声,说道:“我只是怕你掉下去。”
“对了,我有个表字,明昭,你以后唤我明昭。”
宋以珠愣了愣,念道:“谢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