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惠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他考虑不周,当着华总理的面把话说得太满了。在中共党内,高层的政治斗争历来是极为残酷的,很多失败者得不到善终。同样,那些胜利者的帮凶们,他们的下场也不值得乐观。
“说不定我最后的结局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卑鄙的刺客,成功之后却被后台无情地抛弃,成了既可怜又可耻的丧家之犬。”
他回到北京饭店的房间后还在为这件事焦虑,晚饭后他觉得自己今晚恐怕是无法入睡了,于是索性穿好衣服走出了北京饭店的大门,来到大街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正是秋天,都的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没有后世那种可怕的无处不在的雾霾。
“侠哥!”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一个身穿军服的高大男子。天色比较晚了,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他在都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熟的年轻男性朋友啊,何况还是一个军人。
“怎么啦?连老朋友都不认识啦?”
那人笑着向他走来。这下子他看清楚了,是他从小的玩伴钱刚。于是他走上前去跟钱刚热烈地拥抱在一起,还在钱刚的胸部上重重地打了一拳。上次和老朋友见面还是在全国运动会期间,他次打破了1oo米短跑的世界纪录。
“哎哟!侠哥,你想把我打死啊?”
钱刚一边叫一边夸张地柔着胸脯。
“钱刚,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参军了?”
“我提前大学毕业了,分配到了大山里的一个军工厂,是专门生产武器的。”
钱刚答道。
钱刚这个人的为人还行,做事也能干,就是不会读书。要不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帮忙,他是没有机会读大学的。这一次他又逮着一个机会,提前离开学校,进入了那家来他们学校招人的军工厂。这个时代招生招工招兵都要看家庭出身,出身红五类的人是最吃香的。钱刚的父亲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是双革家庭(革命军人加革命干部),他父亲又有许多当大官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他一个人几乎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了。
“我这次到北京来,是来参加陈玉莲老师的婚礼的,小陈老师你还记得吧?她昨天结婚了。当初我说她看上你了,要你娶了她你偏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
是啊,小陈老师在柳侠惠的启下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台电子短跑测仪器,要不是她,他的那两项短跑世界纪录是很难得到国际田联的承认的。因为钱刚今天晚上就要乘火车离开北京,他们只好站在大街上叙旧,不知不觉地说了一个多钟头的话。上一次他和小陈老师见面,他们之间似乎萌生了爱意,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展。他曾经听钱刚说起过,小陈老师的出身显赫,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今天又听他说起,才知道她父亲竟然是都军区陈司令员。柳侠惠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的记忆中,这个陈司令被太祖提拔进了中央政治局,还被任命为中央军委的副主席并主持过一段时间的军委工作。这……这可是能够左右中国政局的大人物啊。
两天后,总理办公室的张副科长来到北京饭店找他,交给了他一项任务:去拜访目前在家养病的叶帅,他交给了柳侠惠一封华总理的亲笔信,让他转交给叶帅。他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有情况可以随时跟总理办公室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