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举杯又干了一杯,憨哥眼皮愈加沉重,大卵眼愈来愈小,终于倚在椅背上瞌然入睡。一阵喧嚣人声,将憨哥由睡梦中惊醒。大憨睁眼一看,天光已经大亮,猛然由椅上跳起来,不觉脱口急问:“现在什么时分了?”
说罢,满布红丝的卵眼,一直盯着刚刚换班的绿衣侍女。
绿衣小侍女被憨哥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惊得连连颤声说:“现……现在太阳……才刚升起来……”
大憨听得浑身一战,几平是暴声问:“我的公子老弟可曾回来?”
绿衣小侍女吓得粉面苍白,连连摇头,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有……”
大憨一听,顿时慌了,举抽擦了一下嘴角上的口水,急步向大门外走去。
这时,店中旅客多已起床,俱都神色慌张,纷纷奔向店外。大憨看了暗暗心惊,不知长安城内,昨夜生了如何惊人的事情,于是,也急步向店外走去。门口店伙,每遇慌张出店的客人,必定紧张地大声说:“爷,要去快去西关城楼。”
大憨宿酒未醒,神情仍有些恍惚,加之内心焦急,挂念天麟一峦未归,因之“西关城楼”
听为“西关人头”
。出了店门,直奔西关,街上行人,多是一个方向前进,俱是前去西门。大憨游目一看,行人俱都眼露恐慌,面现紧张,前进中,低声谈论昨夜王府有人行刺的事。
“……听说三个刺客俱是小伙子,最多二十一二岁。”
“……有人判断刺客是当朝大臣中的子弟,可能与王爷有嫌,因为有一个刺客,用暗器射杀两名护卫大老爷后,直向皇城方向奔去。”
“……其实,刺客衣着华丽并不见得就是王孙公子……”
“听说西城官兵,昨夜箭六千多……”
大憨一听,心中猛地一震,再和方才店伙“西关人头”
加以对照,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因此,脚下步子骤然加快不少。蓦然身后传来一阵马嘶,大憨回头一看,近百盔甲鲜明的御林军,各骑高大战马,势如暴风过境般,夹着如雨蹄声,飞驰而来。街上行人纷纷让路,俱都停止谈论。
御林军飞马驰过,直奔西关,马嘶蹄奔,震耳欲聋。大憨心头惶惶,不知西关人头是谁?来至西关,行人阻塞,马上御林军,已将西关封锁,交通顿时断绝。西关城内城外,人山人海,马嘶吆喝,喧嚣沸腾。大憨顿感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心中宿醉顿时惊醒,痛悔昨夜不该离开公子老弟。
正在这时,憨哥的肩头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宋大憨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浑身一战。转身一看,正是天麟,不觉惊得脱口欢呼:“啊……公子老弟……”
但现天麟的身边尚立着一位身穿水红衣裙的绝美少女,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掩口含笑,因此不觉呆了。细看之下,正是回风掌杜老英雄的唯一掌珠——杜冰。
大憨一定神,嘿嘿一笑,立即摇头晃脑。杜冰一见,“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