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这钱得过一年呢!
田老爷子眉头紧皱,整个人如同被阴云笼罩。
“你们这样不就是告诉全族全村,我对两个孙儿有区别,偏爱慕书而忽视了承禹吗?”
田老爷子语气里带着愤怒。
“爹,我们这么做不是要偏心谁,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荞荞她现在不缺银子,我觉得就依娘说的承禹的事情就让荞荞负责,她作为出嫁女儿,帮扶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行,都是孙儿,我不能让人说了闲话!”
田老爷子很执拗,“就算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得把这碗水端平了!”
见状,田老太太心一横,直接哭诉道:“勒紧裤腰带,你要怎么勒紧?我们这一年勒得还不够紧的吗?你看看阿孝阿礼这几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顿顿稀粥,孩子们不长个,你也没力气下地干活呀!”
田老太太的话很是戳人心窝子。
田家这一年不算好过,为了省银子,家里大半年没见过荤腥,鸡蛋也是好几天才能见一次。
但也没有老太太说的那么严重,没有荤腥,但饭还是能管饱的,最多就是不能吃大米饭,黍米荞麦之类的饭是没少吃的。
田老爷子眉头紧皱,一时不好反驳。
田老太太乘胜追击:“老头子,我们从没说过不疼承禹这孩子啊,他如今是出息了,能拜师院长那样的人物了,我们自是疼爱还来不及的。如果今天荞荞没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看看荞荞如今都有钱成什么样子了?她连给那些流放来的犯人送的吃食都是顿顿带肉的!”
“什么送给流放犯人吃的饭,那是请人家盖房子准备的饭食。”
田老爷子反驳。
“你是不知道,她日日给乱石坡一个老头儿送饭,顿顿吃肉,还有白米饭和白面馒头,那饭食精细的,我老太婆活了这大半辈子都没吃过一回!她还将一对母子接到家里住,好吃好喝地供着!”
乱石坡的事情不难打听,尤其村里的妇人喜欢八卦,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进田老太太的耳朵里。
听到这话,田老爷子心里一阵难受。
田荞这孩子和他们不亲他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但因着之前闹不愉快的事,田老爷子觉着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
而且荞荞这孩子也不是全不念着家里的好的,至少也给梨梨安排了工作。
田老爷子又看向哭着的田老太太,一脸哀求之色的大儿子大儿媳,愤愤不平的二儿媳,一时间心乱如麻。
“好了好了,让我再想想吧。”
田老爷子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