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脸色的变幻被季庭礼尽收眼底。
“我说过,我们是同类,你在想什么,我猜得清清楚楚。”
季庭礼唇角一勾,笑了,“小狐狸,你好像……在怕我。”
姜晚一阵反胃,扶着路灯杆差点吐了。
吐到脸色煞白,手脚发软,扭过头一看见季庭礼,又是一阵干呕。
季庭礼面色一沉。
这边的动静终于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有个大妈拎着菜篮子刚好经过,说了句,“呀,小姑娘是怀孕了吗,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赶紧回去吧,我这里有伞,给你。”
那一瞬间,周遭死寂。
风都仿佛静止。
姜晚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季庭礼那阴沉到可以滴水的脸色,以及那几乎要把她烫出个窟窿来的视线。
“谢谢。”
姜晚接过大妈递来的伞,在更多人围过来之前,朝着街口走去。
她看到陈燕铃的车了。
姜晚走得快,没听见季庭礼指节都捏得爆响的声音。
季庭礼想要留住姜晚,却被身边那四尊杀神提醒,“大公子,该走了,那些记者马上就要过来了。”
季庭礼后槽牙几乎咬碎,那一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表象通通粉碎,眼神阴翳到可怕。
……
姜晚上了陈燕铃的车。
陈燕铃丢过来一件衣服,又将空调打开,这才开着车驶离。
抵达野火酒吧后,陈燕铃也依旧什么都没问,她将车停好,就跟赶鸭子一样催促姜晚,“快快快,去地下室,我给你找套干净衣服,你先泡个热水澡再说。”
姜晚一身湿透,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陈燕铃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姜晚褪去衣服进了浴缸里,温热的热水包裹着身躯,寒凉一点点驱散,只有指尖依旧在疼。
那是隧道里摔倒时往墙上借力,两个指甲全都掰断,形成了一道黑色的血痂。
姜晚盯着看了几眼,没泡多久就从浴缸里出来,换上了陈燕铃给她准备的干净衣物。
野火酒吧的地下室,算是一个小基地,除了以备万一的手术室,另外还有房间和仓库,囤了食物和水。
或许是因为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也紧紧关着,倒显得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