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蔷气呼呼的盯着我们,“但说白了,京协有才能的人大有人在,某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硕士研究生就了不起,反正沈医生长袖善舞,想顺利通过老教授的考核,也是挺简单的不是吗?”
提到老教授,我立即想到了备受尊敬的柳教授,原本还抱着息事宁人态度的我瞬间怒火中烧。
他们说我可以,但是不能因为吐槽八卦我就去诋毁柳教授。
想到这,我上前一步,客气道:“我知道纪主任被停职大家都挺关心的,但医院既然成立了调查组,就一定会给纪主任和郑医生一个公道,当然也会查明匿名举报者的身份,所以在调查清楚前,还请大家注意下言辞,毕竟从法律角度上看,无中生有,也算是诽谤了对不对?”
我语气很轻,但是态度却很强硬,话音落下后,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几人顿时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唯独庄蔷不以为意,讥诮道:“怎么,沈医生这是要跟我们舞刀弄枪啊,呵呵,这有靠山到底是不一样啊。”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庄护士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们沈医生是正儿八经应聘进的麻醉科,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小于气不过,极力替我辩白。
“她是正儿八经被录取的,我们然然不是吗?”
庄蔷翻了个大白眼,压根不顾及同事之间的最基本的体面。
我想大概是我之前脾气太好了,才让他们觉得怎么踩着我都无所谓,便开口道:“郑医生能被纪主任选中,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同样,我进了麻醉科,也有我的实力,大家来医院是为了救死扶伤了,我建议还是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口舌之争上。”
我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小于离开。
直到消失在几人的视线后,小于才给我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麻花,有理有据,把几个嚼舌根的都给镇住了,棒棒哒!”
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连几个实习生都这么堂而皇之的讨论我“背刺”
小师妹的事儿,只怕之后的处境会更难。
这不,下班点前,我却突然被廖黑脸叫到了办公室。
提及纪云州被举报的事儿,廖黑脸无奈道:“想必小沈你也听到了相关流言,这样,为了两个科室的和睦,你最近两档择期手术暂时就由其他人代替,等这个事儿过去了,我们再进手术室。”
虽然觉得不公平,但领导既然这么安排了,我也只能照做。
然而晚上去查房时,我却听到了护士们的蛐蛐声:“两档择期手术都被取消了,我猜是匿名者想着避风头呢。”
看吧,在职场里,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成为大家的话柄。
我只能安慰自己清者自清。
然而当我返回更衣室时,感应灯在我推门瞬间骤然亮起,惨白光线里,我的储物柜正在渗着诡异的红。
医用胶带黏着的"
学术婊不得好死"
七个字歪斜如蜈蚣,鲜红颜料顺着金属纹路蜿蜒成血泪——那颜色太像手术室用的生物染色剂了。
而我伸手触碰柜门时,指尖传来黏腻触感,胶水特有的刺鼻酸味里竟混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柜门,竟然被胶水给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