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呼吸微窒,却仍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甚至轻轻颔:
“江总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江云寒冷冷松开手,顾瑾瑜后退半步,抬手整理领带,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生。
“出去。”
江云寒背过身,声音冰冷。
顾瑾瑜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然而,在踏出书房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暗色。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抖的手指,缓缓攥紧成拳,指节泛出森冷的青白。
——“池黎……”
顾瑾瑜回到自己的公寓,门刚关上,他脸上的从容便彻底崩塌。
他猛地扯下领带,狠狠摔在地上,随后抓起玄关处的花瓶,砸向墙壁——“砰!”
一声巨响,瓷片飞溅,水渍在地板上蜿蜒如蛇。
顾瑾瑜仍不解恨,一脚踹翻茶几,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
文件、酒杯、装饰品,全被他扫落在地,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池黎……!”
他低吼着,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意。
他跌坐在沙上,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和江云寒少年时的合照。
照片里的江云寒神情冷淡,而他站在一旁,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渴望。
“呵……你现在倒是把他当宝贝了?”
他盯着照片,指腹狠狠碾过江云寒的脸,眼神阴郁得可怕。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认识江云寒的,明明是他一直站在江云寒身边,可为什么……现在江云寒眼里只有那个残废?
他死死攥着酒杯,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顾瑾瑜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却在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他沉默两秒,缓缓接起电话,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