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萧无咎会给她留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萧无咎他爹没说错,只要有灵根,他们就能破命,祭炼这养剑葫芦只需真元和神识便可。
可惜萧家的天道诅咒让他们家族的人一代代早逝灭亡,到此绝脉。
这因果和天道诅咒的根由如今到了她手里,避不开了。
若是前日的她,必定会忧愁焦虑,惶惶不安。
可如今,她懒道心态更胜从前,不会现在就纠结于未来还未发生之事。
江意取下自己原来那个葫芦,将坛子里的青梅酒全部引入其中。
回到萧无咎的小院外,江意指尖轻轻摩挲腰间的养剑葫芦,端详这座让她记忆深刻的小院,目光落在藏着萝卜的菜窖上。
霜打过的萝卜,她也想尝一尝。
心念一动,江意蹲下来,用掌心贴向地面。
刹那间,江意的神识如潮水般蔓延,将整座小楼连同院外那几棵新栽的桃树尽数包裹。
地面震颤,泥土翻涌,江意眉头紧皱用尽全力,硬生生将整座小楼卷起,化作一道流光收入养剑葫芦中。
泉水村的村民被这动静惊动,纷纷跑出屋外,正巧见到小院凭空消失,原地只余一个大坑。
他们所熟知的,平日里温和可亲的江大夫,穿着柳娘缝制的青色鹤羽纹道袍,周身萦绕淡淡雾气,静静地站在那里,真实又不真实。
“江、江大夫……是仙师?!”
有人结结巴巴地喊道。
江意回头,朝众人一笑,眉眼间仍是熟悉的柔和。
“贫道拜谢诸位这段时间的照料,就此别过。”
并未多言,江意只略一拱手,身形便化作一道魅影,转瞬消失在众人眼前。
村民们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跟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不一样。”
“是啊,江大夫给我家那皮猴看病,一点都没恼过,长盈观里的臭道士多看两眼就要骂人。”
“她刚才还冲咱们笑,说谢谢咱哩。”
“江大夫,不是,江仙师真是个好人。”
……
山巅坟前,三只土碗盛满琥珀色的酒液。
“第一碗,敬萧先生。”
江意洒酒入土。
“第二碗,敬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