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藏上前两步捡起丝瓜瓤放在灶台上,目光看向了他的手,之前包在手上的布已经没有了,他道:“你的手上有伤,这些事就不要做了,会妨碍伤口愈合。”
小九立马捧起手,笑出两个小梨涡,“没事的,公子是读书人,哪里能让公子拿书握笔的手沾脏水。”
“所有人的手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手疼吗?再上一点药。”
应藏道。
“不了。”
小九缩了缩肩膀,柔弱又可怜,“我怕疼。”
没有人不怕疼,应藏也不强迫他,点了点头,“你包扎手的那块布呢?”
小九从腰带间拿出夹住的布块,举到应藏的眼前。
布块的夹在腰带里,应藏面对他时丝毫没有现,只因为布块的颜色与他身上青衫的颜色一模一样。
应藏:“?”
小九瓷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眼波流转,“我没找到可以用的,就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暂用,等用完了,再缝上去。”
应藏:“……”
他忍不住去看他身上的青衫,果然在衣摆处看见了一块长条形的缺口。幸好此时天寒穿得多,否则不知该是什么样子。
“如此,不成体统。”
应藏轻轻皱眉。
不成体统?这样叫不成体统,那什么才叫体统呢?小九心里不屑,面上却不显,布块在手指间绞着,长长的羽毛一般的眼睫垂下,显得可怜兮兮的,“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了,不是故意要撕坏衣服的。”
是啊,他什么都没有。应藏想起救下他的时候,他就是孤零零一人,身边除了空气就是空气,昨日去集镇采买东西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要,买的东西仅仅是厨房用品和一床被子。
小九的委屈显而易见,应藏的心不由得软了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明日你去买两身衣服,余下需要什么也一并买了。”
“可是我,没有银子。”
小九咬唇。
在他的记忆力,应藏是最吝啬的,往往只有他向别人索取,从来没有他为别人付出。而且他最擅长画饼,简直是说空话哄人方面的大师,什么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有。”
应藏不假思索地从袖子里拿出了银子,“这是二两银子,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
把他带回来是自己主动的,他并不欠他什么,更何况这座房子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就算是雇佣也该给银子供给对方日常花销,更别说两人无亲无故。
小小的银子放在手心,冰冰凉凉的,却不难让人感觉到它的分量。
小九了愣住。
应藏见他呆住,问道:“不够?那我再给你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