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眼里都飙出泪花了。
女孩不仅聪明,还很坚强,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慢慢把弯刀竖起,把刀刃抵在腕间的绳索上,然后飞快的摩擦起来。
十几秒后,当她终于解放出双手的时候,手腕和手掌上又多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其中有一道,险些连动脉都切断了。
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了,第一时间就拿起弯刀,手忙脚乱的割断了脚踝上的绳索。
女孩起身,三两下就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脱下,拿起挂在墙上的一件长袍,随意的披在身上。
想了想,她又把地上的弯刀捡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顺着门缝朝外面瞄着。
此刻整个蛇窝静悄悄,黑漆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硝烟味,她瞄了好半天,什么都没现。
其实,此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被打烂了脑袋的狰狞尸体,不过女孩只是普通人,她的眼力有限,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滴~滴~”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几声响亮尖锐的哨声,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是警哨,应该是附近的警察,听到了蛇窝这边传出来的枪声,急吼吼的围拢过来。
卡萨布兰卡毕竟不是什么无法之地,城里响枪了,尤其还特么是自动步枪,这是大案要案。
哪怕警察们的内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蹚这滩浑水,他们也不得不出警。
听到哨声,女孩顿时被吓得一哆嗦,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恐。
江湖上始终有种说法,(警)察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匪徒,有时候,甚至比匪徒还特么凶残。
当然,这话绝对是以讹传讹,并不是所有警察都这样,往往都只有一小撮害群之马,摸黑了整个团体。
不过女孩对这个说法却笃信不疑,因为她就是被老家的恶警卖给蛇头的。
女孩叫廖莎,今年不过才16岁,她的老家在马拉喀什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她家的条件自然是非常不好的,基本上就是好赌没人性的爸,病重又早死的妈,差不多都是这种套路。
才13岁的时候,廖莎就被畜生般的父亲送去城里的一家工坊里干杂工。
她每天忍饥挨饿,累死累活,赚到的钱却一分钱都进不了自己的口袋,全都被她那个赌鬼老爹抢走了。
今年,廖莎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爹就又活泛了别的心思,打算把她卖给一个有钱人当小老婆,换一笔大钱。
不过还没等她爹出手,就被城里的恶警盯上并抢先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曲折复杂的过程,就在几天前,大白天的,几名恶警冲进她的工坊,随便找了一个配合调查的借口,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她带走了。
再然后,根本就还没去警局,半道上她就被麻晕了,当天晚上就卖给了蛇头。
和她一批被卖掉的,还有7个年轻女人,全都是同城的老乡,套路都是一样的。
至于平白无故的少了一个大活人,该如何收尾?
恶警给出的理由,简直荒诞至极,说出来能笑死人,越狱,负罪潜逃,甚至还特么有模有样的了通缉令。
廖莎的赌鬼老爹,自然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还不知死活的跑去警局讨说法,结果直接被抓了进去。
三天后,当廖莎被运到卡萨布兰卡蛇窝的时候,她爹也被随便扣了一个罪名,移送看守所,半路企图逃跑,结果被当场击毙。
就这样,两条人命,一个死的稀里糊涂,一个沦为毫无人权的商品。
僵立了几秒之后,廖莎听到了工坊外的脚步声,她顿时瞳孔剧震,浑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