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霍令仪的诉说之后陈致礼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令仪担心的看着他“不是说站的时间长了就会累吗?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站了不少时间了。
“你在担心我?”
陈致礼低头看着霍令仪,他站起来之后霍令仪的身高正好到他胸前,看起来可爱的很。
这样的陈致礼给霍令仪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她咽了口口水,喉咙里轻飘飘的飘出一个嗯。
仅仅是这样一个单字就足已让陈致礼的心情好起来了,将心里的事情暂时的放到角落中去,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刻时间都是很珍贵的。
陈敬言的圣旨比霍令仪预料中的迟了些,是在大越使节快走的前一天下的,应允了大越的亲事。
颁下圣旨的那一天朝堂上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大家都把关注的眼神放在霍令仪身上的时候,更令人惊讶的一道圣旨下来了,陈敬言责令礼部开始着手孝玉公主的婚事。
这道圣旨一下众人看着霍令仪的眼神更是不可思议。
原来接到德妃书信的那些亲信们更是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去看霍令仪,怪不得陈致义制止了他们上奏折的事情,原是早就摸清楚了皇上的心思,果然这陈国没有一个人能比二殿下更清楚皇上的心思了,照这样下去二殿下荣登大宝只是时日问题,他们只要站好队伍到时候荣华富贵用之不竭。
霍令仪站在朝堂之上面不改色的听着上面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宣布着圣旨,在外人看来一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成竹在胸的样子,事实上她确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真的听到这个圣旨颁布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心里闷闷的。
“心情不好?”
霍令仪一个人走在外宫的石板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致礼驶着轮椅出现在了她身后。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
“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陈致礼微微一笑“早就在了,跟在你身后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现我,却没想到都从正殿走到这里了,你都没察觉到我在你身后,没办法只能自己开口了。”
“我对背后的杀气比较敏感,你身上没有那个气息我当然就不那么容易现了,以后别老在我身后跟着了,要是看到我就直接出声吧。”
“怎么心情不好吗?”
霍令仪绕到陈致礼身后手握上他的轮椅扶手,边推着他走边道“虽然知道这是孝玉自己的选择,却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我总觉得她是因为我才决定去大越的。”
从某种情况来说的确是这样子的,可陈致礼不能这样告诉霍令仪。
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道“孝玉这个人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其实一直都有你们两个人都不用去大越的方法,只是稍微有些麻烦而已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她还是选择了去大越,她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你不用太过自责,孝玉在决定这件事情之前一定考虑了许久。”
听着陈致礼的开解霍令仪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那天陈孝玉同她说她会回来的,也就是意味着陈致礼说的话是真实的吗,她去大越是因为自己有要做的事情才去的,而不是被形势逼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也是怎么可能会被逼到非去不可的地步呢,她自己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可陈孝玉是什么样的人,她跟她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向她这样的人如果是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怕是别人拿着刀子在她脖颈上她都不会答应呢。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霍令仪总觉得好像哪儿有些不对劲儿,可她又想不出哪儿不对劲儿。
今儿个晚晴楼也算是人声鼎沸了,有许多跟随陈致礼的官员一下了朝回家换了衣服就来这里喝茶了。
倒也不是他们想来,但陈致义早就把帖子差人送过去了他们不来也不行啊,有许多人不知道陈致义为什么要挑一个这样的时间来让他们集聚在这里,但更多的人还是知道的。
这些人当中有根德妃娘娘走的近的人差不多已经知道是跟什么有关了,又或者说该说跟谁有关更贴切一点。
之前给二皇子派人敲打他们的时候有许多人就闻到这其中隐隐的火药味了。
不是二皇子和皇上之间的火药味,凭二皇子现在的能力只要不犯大错皇位就是他囊中之物,他没必要犯傻给别人留下自己的把柄,是二皇子和德妃娘娘之间的火药味。
几位老臣清楚,德妃娘娘的手已经伸的太长了,二皇子小的时候还能说她是为了二殿下的未来,可如今二殿下早就能独挡一面了她却还这样做,她的心思差不多就已经昭然若揭了,怕是也想在这夺嫡之中分那么一杯羹吧。
今儿这宴会不过是表个忠心,其实也不见得会说多么重要的事情,甚至二皇子都不一定会来,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却必须来,他们已经现了这其中有一多半儿都是和德妃娘娘有联系的人,往常他们可以在德妃娘娘和二皇子身边打个哈哈,毕竟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娘儿俩,如今在德妃做了那么多举动的背后他们就不得不的在德妃和陈致义之间选一个了,今儿个要是不来这个宴会的话他们的心思也就清楚了,在他们同时接到德妃和陈致义的帖子的时候大部分人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个情况。
这天下最毒怕是毒不过皇家人了,在那权利的最中心,什么父子什么夫妻什么兄弟姊妹全然都不存在,唯一存在的怕是只有那踩着别人骸骨踏上顶峰的荣耀吧,辉煌背后满是鲜血。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必然要说些什么的,要是什么都不说那该有多尴尬啊,其实只要人一多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的还是少的话语总是会多起来的,在背后说人是非这一方面是从不分性别的,只不过男人用时事正治把自己的话语伪装起来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