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在下。
陈孝玉已经睡去了。
霍令仪还在桌子旁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上的烛火散出微弱的光芒,她的影子照射在一旁的墙壁上。
在凌乱的雨滴声中,忽然想起了几声微弱的叩门声,霍令仪侧头往床的方向一看,陈孝玉依旧在睡,起身打开门,夜雨的寒冷让她打了个冷颤。
霍焰撑着一把油纸伞等在门外。
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摆,像是印证着这并不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二人穿过长廊一前一后的往书房走去。
霍令仪走进书房并没有做到书桌后面反而是随便找了个离门口进的椅子坐了下来。
霍焰收起油纸伞将伞立在墙角,走进屋里来冲着霍令仪行礼。
霍令仪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雨水,霍焰顺着霍令仪的目光看过去,转身就要去关门被霍令仪阻止了。
“就这样吧,不用关了,这么晚的天气,要是想听墙根儿也得用不少勇气才行,雨水这么大估计他们也听不到什么。”
“说吧,你查到什么了?”
下午回府的时候,霍焰突然和霍令仪说派出去查池墨的人有消息了,不过需要再确认一下才能回来禀告给霍令仪,如今这么晚霍焰敲门叫她也就意味着他不确认的事情确定了吧。
说起这个来,霍焰的面色刷的就严肃了下来,就连朦胧的夜色都挡不住他阴沉的面庞,他仔细考虑应该怎样组织语言好跟霍令仪禀报这个问题,这一刻他才怨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读书,要是好好读书的话,现在也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和霍令仪开口的,要是霍冰在的话事情大概会好办许多吧。
看着霍焰这个样子,霍令仪有几丝了然。
“看样子你这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如果不是查到的东西特别出人意料霍焰应该不会是这样一幅纠结的面孔“没关系查到了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不需要组织语言,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就好了。”
“池墨是前朝余孽的儿子。”
霍令仪皱眉道“你说什么?”
前朝余孽,别开玩笑了,陈国建国都四百多年了哪还有什么前朝余孽。
“是齐国在邯山自缢的那位皇帝唯一的一支血脉,当时太祖皇帝网开一面留了他们一条血脉,没想到都四百多年了他们还妄想着重新夺回齐国的江山。”
“有什么证据吗?”
霍令仪实在是不敢相信,池墨竟然和齐国有关系。
霍焰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递给霍令仪。
“火?”
屋子里太暗看不出绢布上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直到霍焰掏出火折子将屋内的蜡烛点燃之后,霍令仪才就着蜡烛的光芒看清楚了绢布上的东西。
明黄的绢布上绣着的是齐国的皇室章纹,她曾在史书中看到过的皇室章纹。
“他们在暗地里筹划着反陈复齐,在帝都的据点规模不小,俨然已经有了个小朝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