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突然话锋一转,“去岁江淮盐税短了八十余万两,您用河道淤塞搪塞陛下,可户部陶侍郎年中刚奏漕运畅通,下官想问,您二位,究竟是谁在欺君?!”
陶青悠突然喉咙一紧,像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石怀义也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去、去岁盐税与年中漕运……并、并不冲突,你莫要血口喷人!”
石怀义强提一口气,站着没有倒下。
陈洛淡淡道:“哦。”
“八十余万两白银,工程量之大,半年便使漕运畅通?厉害!”
顿了顿,陈洛又道。
“可我记得,云景二十六年,也是江淮一带,也是石大人奏报的河道淤塞,当时户部拨五十万两白银,用时两年,才将河道疏通,下官愚钝,请石大人解惑……”
“工程量越大所用时间越短,这是什么道理?”
“有神仙下凡帮石大人疏通河道?”
陈洛一脸好奇。
石怀义却遭不住了,指着陈洛,“血、血口喷人!本官执掌工部十七年,清清白白!”
“真的清白吗?”
陈洛从官袍袖口中,取出一根凿子,扔到了石怀义脚下。
凿子在地砖上出清脆的弹跳声。
惹得不少人观看。
“好个清清白白!这凿子是从江淮河堤溃口处挖出的,石大人可敢让匠作局验一验?”
“为何本该用五炼钢的固堤凿,却掺了六成废铁?”
石怀义闻言扑通一声跪向云景帝,“陛下,污蔑,这些都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