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
许良虽心有不愿,却快步上前,“许某都不知道杨大人为何这么做,这赔罪从何说起?”
杨法可满面羞愧,“许大人大人大量,是我小人之心,只求许大人能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原谅杨某所作所为。”
许良眼见百姓越来越多,压低声音沉声道:“杨大人若起来进屋里说,什么都好商量。
若不起来,那边休怪许某不理了?”
说着,他手上悄然用力。
杨法可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一骨碌爬起来,“多谢许大人!”
许良又看了他一眼,发现后者满脸真诚,伸手向里,“请!”
下人赶忙上前接过荆条,送上袍子。
从许良身边路过时,赶忙低声提醒,“大公子,荆条上有血!”
许良难免诧异,这杨法可来真的?
到了前厅,下人奉茶、点炉一番忙活之后屋内只剩四人:许良、许青麟、魏行,以及杨法可。
许青麟征询地看向许良。
他轻轻点头,示意一切有他,转向杨法可,“杨大人今日所做,意欲何为?”
杨法可起身拱手,“许大人面前,我也不敢再兜圈子了。
日前幼麒兄为许大人加冠之事曾请我为许大人加冠大宾。
是我不识抬举,既想要清高名声,又想攀附许家这棵大树……
这才有了先前那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幼麒兄一纸书信告知我另选他人时,我实在气愤不过……”
杨法可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其所思所想,与许良此前跟父亲许青麟所说几乎一样!
许青麟听得连连皱眉。
直到杨法可说完,许青麟已是面色铁青。
他没想到自己认为的君子之交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若非自己儿子及时发现,他这脸丢得够大!
他沉声道:“曲则兄,我许青麟何曾以势压人过,又何曾强迫过你?”
杨法可满脸苦涩,拱手摇头道:“幼麒兄,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想面子、里子都要。”
“许大人,如今我已意识到自己错误,请许大人原谅!”
许良不置可否,只问了一句,“杨大人此番来我许家,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旁人指点?”
“这……是受我岳父左冷谦左大人指点。”
许良呵呵一笑,“既是如此,猪油挺无辜的。”
“啊这……”
屋内其余三人皆愣在当场。
猪油……无辜?
杨法可面庞抽搐,但还是拱手道:“既如此,许大人是不肯原谅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