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的气。
从离京开始,至回京的这三年,一直在生气。
这三年对于他而言,比起“决裂”
,他更觉得这像是一场漫长的冷战。
江烬霜不太明白裴度究竟是怎么想的。
三年前,她将他吃干抹净后不告而别,又用那种方式羞辱了他。
他也一直以为,当初的情药,是她因求而不得下给他的。
后来回京,江烬霜表现出明显的冷漠与疏离,就是不想同他再有什么关系。
——她想与他断干净。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可是这些在裴度看来,似乎只是一场漫长的冷战。
可断了就是断了。
江烬霜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她在当初睿阳王入狱,她跪在皇宫大殿外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裴度断干净了的。
她知道自己应该会惹了圣怒。
所以将裴度摘出去,免受牵连。
——他应该科考中举,应该位极人臣。
只要与她这个“罪人”
断干净,他之后的仕途便会一路坦荡。
“裴大人,露水情缘而已,不必作数。”
说完,江烬霜转身离开。
“裴度,各自珍重。”
她说,各自珍重。
何为珍重?
如何珍重。
月色如水,水色溺人。
江烬霜回到公主府后,整个人瘫软在了床榻上。
原本想着回来之后能陪着春桃去长安街逛一逛呢,结果被裴度拖到这么晚。
春桃已经睡下了。
因为是七夕,公主府也挂了几盏花灯,为公主府平添了几分亮色。
天色已晚。
不过长安城因为没有宵禁,仍旧是十分热闹。
江烬霜也没什么睡意,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裙。
啧。
起身,江烬霜换了一身男装,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