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在殿门口驻足,背影被月光拉得老长:"
老臣的弟子。。。望陛下和太子照拂一二。"
沉重的殿门缓缓关闭。武阳帝望着地上破碎的药碗,突然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
武阳帝只感觉自己儿子死了都没有这么难过。
那个老家伙,为何就不能自私一些。
他从枕下摸出个锦囊,倒出三粒猩红药丸——这是太医令秘制的虎狼之药,服之可续三日命,但大限至时必遭万蚁噬心之苦。
鎏金鹤形烛台跳动着幽蓝烛火,武阳帝枯瘦如柴的手指捏着朱漆药碗,将最后一粒猩红药丸吞入喉中。
药力在经脉中翻涌,让他凹陷的双颊泛起病态的潮红,连声音都透出几分久违的威严:
"
传旨。三日后大朝会,朕要亲自审理结党案!"
随着侍立的宦官匆匆退下,武阳帝强撑病体,命人取来御用的明黄锦缎。
案几上,传位诏书已由翰林学士工整誊写完毕,墨迹未干的"
太子李璟烨"
几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皇帝颤抖着将传国玉玺按入朱砂印泥,重重盖下那枚象征皇权的盘龙印,殷红的印记仿佛滴落在锦缎上的血痕。
当太子李璟烨疾步踏入寝殿时,正见父亲踉跄着扶住龙榻。
他慌忙上前搀扶,触到父亲冰凉的手腕时,心中猛地一紧——那脉搏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
父皇万金之躯,何必如此劳神。。。"
话音未落,武阳帝已将一卷诏书塞进他掌心。
"
一份你收着,另一份已送往政事堂。"
皇帝斜倚在龙枕上,浑浊的目光穿透层层帷幔,望向遥远的天际,"
烨儿,你可知朕为何选在此时传诏?"
李璟烨低头凝视诏书,烫金的"
奉天承运"
四字刺得他眼眶烫。
他当然明白,父亲此举既是为震慑蠢蠢欲动的世家,更是在为自己铺路。
可当指尖抚过诏书末尾那道苍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