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楼上传来,女人隐忍抽噎的哭泣声夹杂在琴音之中,时断时续,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那是什么?”
沈瑜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看着陈弈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安。
陈弈仰头盯着天花板,那里的裂缝和抓痕更多了,仿佛随时会塌陷,但屋里的这两人就像看不到一样,视若无睹。
陈弈没有说话,常欢也一反常态的沉默着,十分安静。
沈瑜忽然有些头皮麻,默默和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握紧挎包的背带,摸着藏刀的位置,警惕的盯着两人。
“……陈弈,陈弈……”
常欢忽然喃喃开口,语气诡异的将陈弈的名字反复念叨。
陈弈收回视线落到常欢身上,见他逐渐有些癫狂的神情,思索一番走向沈瑜,不等沈瑜说话就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门口走。
“等,等等,你要……”
沈瑜试图挣扎,但陈弈的力气很大,抓着她的手就像一个铁钳一样,掰都掰不开。
陈弈走到玄关处才停下脚步,拉着沈瑜往身后躲,看着依然站在原地,却转身面对着他们的常欢,神色漠然。
“我数着你也死五六次了,现在才想起来吗?”
陈弈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像是产生了回音一般,震得沈瑜心脏狂跳。
常欢抬头盯着陈弈良久,久到沈瑜以为常欢会一直沉默时,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我求你救我,你就看着我死,一次也没有帮我。”
陈弈摇头,纠正了常欢话里的错误:“不是每次都看着你死的,我也有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
沈瑜哽住,她都不敢听下去了,陈弈这嘴真是破竹篓子,什么都往外冒,就算心里真的这么想,也别当着别人面说啊,而且对方看着就要黑化了啊!
常欢:“……”
常欢有点绷不住,努力压着要上翘的嘴角,板着个脸保持深沉。
他好想笑啊。
如果不是怼他,换到别人身上,他现在都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