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案筹备现场,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治安股股长王金明和青年侦察员温海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商量着如何给马玉林制造难题。
王金明目光锐利,扫视着周围崎岖的地形,突然眼前一亮:“咱们专挑那些不好留下脚印的石子路、光板路还有那根本就不是路的‘路’走,中途再换几次鞋,保管让他晕头转向!”
温海一听,脸上立马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哈哈,这下老马头可要抓瞎啦!连我自己走过的路,我都不记得咯!”
他兴奋得直搓手,好像已经看到马玉林在追踪时手忙脚乱的滑稽模样。
王金明却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眉头紧蹙,思考了一会儿:“先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还得再想点新点子。”
“啥新点子?”
温海赶紧凑上前,好奇地问。
王金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指着地上的脚印说:“来,咱们俩变一个人,让老马头直接懵圈!你把我背起来走一段,地上就只留你一个人的脚印。”
温海仰头望着王金明宽厚的肩膀,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对方制服下隆起的肌肉线条,让他估算出那具身躯至少有一百五十斤的分量。“这个可比背袋沙袋沉多了……”
他心里直打鼓,手掌在裤缝上蹭了蹭冷汗。但一想到马玉林面对这招时可能露出的困惑表情,又燃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抱住王金明的大腿,咬牙力将人背起。粗重的喘息声混着王金明闷哼在寒风中炸开,每迈出一步,膝盖都像被灌了铅般沉重。
二十米的距离,却仿佛走了半个世纪。当他终于将人放下瘫坐在井台上时,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细小的冰晶。
“这回老马头可没辙了!”
温海抹了把额头的汗,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井台边缘结着薄冰,倒映出他泛红的脸颊和眼底藏不住的兴奋。
王金明单手撑着膝盖调整呼吸,目光扫过荒草丛生的小径,突然又蹙起眉:“还不够,再给他添点儿新花样!”
话音未落,他已经翻过低矮的砖墙,枯叶在脚下出脆响。
温海怔了一瞬,随即快步跟上,两人在灌木丛间穿梭,鞋底碾碎枯枝的声响惊起几只寒鸦。
二十多里的奔逃,让温海的肺部几乎要炸开。当他们躲进偏僻农舍的柴房时,王金明抓起墙角的陶罐仰头猛灌,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
“这次马玉林就是变成孙猴子,也别想再找到我们了。”
他挤着眼睛调侃,却没现温海望着门缝外蜿蜒消失的足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
然而,不到一小时,木门被轻轻推开。马玉林裹着一身寒气立在门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